【藝術工作者分享系列】Winona Chan談自主工作
「表演人，報稅過後⋯⋯」
上月出版的2017年7月號台灣《PAR表演藝術》雜誌，用了十多頁的篇幅做了一個關於表演藝術工作者收入的專題「表演人，報稅過後⋯⋯」。報導以問卷調查形式，統整音樂、舞蹈、戲劇（不包括戲曲類）三個領域，各十名表演者，於二零一六年全年收入與工作概況。雖然只是小規模式的抽樣調查，但從專題中的三篇訪問中，讀者可以看到表演者的無奈。其中一篇訪問〈不現身說法：劇場演員趙先生 除了收入 還有什麼是可以期待的？〉可以在網上閱讀。
香港的藝術界也面對類似的情況，藝術追求和生活之間，好像難以找到平衡點。在香港，大型藝團或機構內工作的高層，得到的待遇不差，根據相關機構的年報，不少都在港元10萬月薪以上，而現時受僱於這類型職位的人，大多數在五十歲到七十歲之間，又以五十歲左右佔多數。由此推算，這些職位大多會在二十年後才會出現空缺。即現時處於中層或以下的人，能夠在未來二十年內更上層樓的機會不多。過去多年來，業界冀盼西九藝術文化區的發展能籍著開創新職位，而為業界帶來明確的事業發展和新機遇，然而按照現時情況，西九的僱員大部份並非來自本地藝術界，即使是在兩個負責藝術方向的部門內，情況一樣。
藝術工作者的事業前途
以往曾在不同行業講座中擔任講者，常常被問及事業前途的問題。我非常鼓勵對藝術行業有興趣的朋友入行，因為現時有不少實習計劃，而大多藝團亦有能力可以僱用初級人員，入行機會不缺。不過，我會鼓勵他們利用兩到三年時間，去了解業界情況，並認真思考自己是否繼續留在業界發展。（我常強調，藝術界更需要的，是買票入場的觀眾！）然而，也有不少已有實習經驗的朋友，私下向我詢問改行的機會。根據多年的觀察和了解，如果沒有足夠其他界別工作經驗的情況下，初級從業人員比較容易改行，中高層的人員相對上困難，除非願意降低條件，在另一行業由低做起。
至於表演者及創作人，情況跟《PAR表演藝術》雜誌內的受訪者近似，除非已經成名，或有家人幫助，否則要維持生計，便需要多份兼職工作。其實外國的情況也相近，有不少藝術家和藝術文化工作者都在成名前，從事時間自主的全職工作，藉以賺取穩定收入應付生活開支，讓自己有更大自由度去投入創作或藝文工作。其中，有不少著名藝術家曾經從事金融業的工作，例如Jeff Koons、Paul Gauguin、T.S. Eliot，而Tom Waits做過薄餅師傅， Philip Glass是的士司機，也是水管工人。分別在於，外國的藝術家多數在其他行業賺取穩定收入。這樣的話，不單可以維持生活開支（不是要發財），鍛鍊行政技能，同時在工作中可以多了解社會，引發藝術創作的靈感。另外，有不少外國表演者，因受傷而影響演藝工作，抑或是年紀的原因，可以選擇改行，是因為他們已有其他工作經驗。
藝術工作者Winona Chan走過的路
我在2000年入行，過去十多年來，曾在不同藝術機構工作，在不同的崗位上去認識行業的生態。慶幸自己入行的時候，直屬上司是個對藝術發展有熱誠和想法的人，常常有藝術家來找他談將來，令到我在業界工作的頭六年便已經認識不少重要人物。因為他們說話都很大聲，所以即使我沒有在會議中，也會聽到很有意思的討論和想法。真的，藝術文化發展需要比想法（哈，一代宗師！）。現在的他已是西九的表演藝術行政總監。當年的他，即使年輕，但有想法和膽量， 就是Louis茹國烈先生。自己帶著從這六年得來，對本地藝術發展的熱誠和想法，再走往後的十年，我發現真的不容易喔。在不同機構中，即使有了想法和可行的方案，甚至是資助，但因著種種原因，很多計劃無法執行，或計劃交到其他人手中處理不當而未能達到預期成果，其實有點心灰。而且業界內的嚴重資源傾斜，見到中小型藝團的掙扎，更是令我覺得無奈。反而， 現在以自主模式工作，我可以自由地以不同藝團董事的身份，去了解康文署及藝發局的朋友，知道他們現時對發展本地藝術家的目標和承擔，實在高興。
給自己選擇、實現想法，自主工作模式的可能
如前所說，在藝術文化行業內工作，想法很重要。尤其工作久了，有些想法可以實行，令到業界可以進步。因行政架構的阻礙，而沒法實行這些想法，便失去服務行業的意義。大概在兩年多前，我已經有自主工作的想法，希望可以令自己更自由地去實現心中想做到的事。不過當時有機會到台灣工作（雖然最後未能成事），又後來工作一個接一個，便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。但兩年後的今天，經過了更多人和事，年紀越大，便發現自己只想多花時間在做實事和建立健康的人際關係上，因此自主工作的想法又再出現。靠著過去在藝術界、商界、社福界的經驗，我剛成立了自己的公司W&U Creative，希望能以自己的專長服務不同的行業，特別是中小藝團和藝術家，以及社會企業。 這段期間，碰巧又有朋友跟我分享網購的持續發展，以及其事業發展的可能，所以我也嘗試加入，希望早一步計劃將來。
由於財務自主工作模式的可能性有很多，而其中有些模式是適合藝術界朋友的，既可以有事業發展和正常的收入，同時可以兼顧藝術創作和工作，享受自由工作時間，按情況編排自己的工作時間表。我覺得值得向藝術界的朋友分享這些機會，跟有相關豐富經驗的專業人士商議後，特別為藝術界於8月24日（四）及28日（一）晚上舉行兩場免費講座。講座上，會先由我分享現時藝術行業發展的現況、自主工作模式如何幫助藝術行業發展，然後由一位愛好音樂、多年從事太空科技工程師的朋友，分享他轉行的心路歷程，再由兩位講者介紹在現時香港的經濟環境之下，自主工作模式的優點及其專業的現況和機遇，同時解答大家對兩個行業的誤解和迷思。到時更有茶點招待，誠邀各位報名參加。
作者
Winona Chan
W&U Creative創辦人、資深藝術管理人、公關顧問、SHOP.COM超連鎖 ® 店主
現為W&U Creative行政總裁，Winona於2017年成立W&U Creative，致力為不同本港及海外機構提供公關及活動策劃服務，並策劃專業知識培訓，以及公眾學習及參與活動。同時義務出任Music Lab主席、愛麗絲劇場實驗室董事及聲蜚合唱節董事。Winona亦是SHOP.COM超連鎖 ® 店主 (hk.shop.com/chanchanshop)。曾擔任藝土民間董事、生命熱線籌募及傳訊總監、香港藝術行政人員協會總經理、香港管弦樂團高級發展經理、並曾服務多個大型機構，包括大學資助委員會、安永會計師事務所、香港藝術中心、香港藝術發展局、電視廣播有限公司，以及新鴻基地產(協助酒店項目發展及興建)等，為藝術行政課程校外課程顧問，曾兼職教授及編製藝術募款課程(共十三單元，資歷架構第四級) 。多次接受本地及海外機構邀請擔任講者, 以及接受傳媒訪問, 介紹香港藝文生態及發展。